人物说 | 谢尔曼·肯特：美国情报分析之父

// 前言//

每一个领域，都拥有百千风流人物。

从开源网络情报诞生至今，亦不乏惊艳卓绝之才。故此本号特设「人物说」专栏，以收录近当代互联网翘楚，道尽情报界“风流人物”。

本期「人物说」将给大家介绍美国情报分析之父——谢尔曼·肯特。

图源：Wikipedia

谢尔曼·肯特（Sherman Kent，1903年—1986年），出生于美国芝加哥望族，是美国著名的情报理论专家，美国战略情报分析领域的开拓者，因其丰富的情报实践、独特的情报理论见解、以及对战略情报学的开创，被称为“情报分析之父”。他曾指出，情报界每天所使用的情报中，大约有 80% 来自公开来源，而后来美国中央情报局（CIA）任期最长的主任Allen W.Dulles 也公开认可了这一观点。

谢尔曼·肯特就读于耶鲁大学，并于1926年获得耶鲁大学的学士学位，1933年获得耶鲁大学的历史学博士学位，随后留校教授历史。

若无意外，谢尔曼·肯特也许就这样安稳、平凡地度过一生。

然而，谢尔曼·肯特生活之年，正是多事之秋。1939年，德国法西斯入侵波兰，引发第二次世界大战。

走出书房，走向战场，用知识报效国家

1941年12月7日凌晨，日本法西斯海空军突袭美国在太平洋上的军事基地珍珠港，使美国改变了其在二战中”中立”的态度，先后对日本、德国宣战。

在美国正式参战前夕，因欧洲局势的严峻程度已经大大超出了预料，美国总统罗斯福迅速做出决定，成立美国情报协调局，由威廉·约瑟夫·多诺万（William JosephDonovan1883—1959）任局长。

与许多仁人志士、热血青年一样，谢尔曼·肯特走出平静的书房，走向炮声震耳的战场，用自己的知识报效国家。他加入刚成立不久的美国情报协调局，成为研究开发处的一名研究员，负责北非的情报研究工作。

谢尔曼·肯特很快在情报分析上展现出他非凡的才能。1942年，为支援盟军北非登陆行动，谢尔曼·肯特带领他的团队编写出一系列关于北非港口和铁路的研究报告，为盟军在北非登陆提供了充分的情报支援。

这也是美国情报分析人员第一次承担这样的任务。这项研究为新生的战略情报局和研究分析处赢得了声誉，同时这一项研究也是谢尔曼·肯特引以为豪的战时成就之一。

1943年，谢尔曼·肯特被任命为欧非科(Europe-Africa Division)科长。研究分析处的经历使肯特对战略情报工作有了全新的看法，研究分析处严谨的学术氛围、客观公正的态度、高超的分析技巧都给肯特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曾对中央情报局的同事哈罗德 P 福特说过对创作情报著述的愿望：“我和战略情报局的同事谈得越多，就越确信情报专业的书是必需的，这成为一种内心的冲动。由于是战时，我只能先搁置这种想法。”

1945年初，战略情报局局长威廉·约瑟夫·多诺向罗斯福提出了一个有关战后长期情报机构的规划，规划中提议建立一个常设的统一的中央情报机构，该机构由总统直接控制，机构负责人与国务卿、陆军部长和海军部长共同组成顾问委员会，协调各大情报机构，完成谍报、反谍报、研究与分析、对外政治颠覆和总统可能交给的“与情报有关的其他工作”。

不幸的是，该提议遭到了多方的批评和反对。不久之后，罗斯福逝世，哈里·S·杜鲁门（Harry S. Truman，1884年—1972年）接任总统，解散了战略情报局，研究分析处更名为情报研究办公室，成为国务院的一个下属机构。

然而，研究分析处的分析专家们并未受到应有的礼遇，甚至遭到排挤，各地区司的官员们认为他们自己就是权威的情报专家，根本不需要专业的情报分析家来从事情报分析，一些低级别的情报分析人员被分散安插到国务院的各个部门。

这不是谢尔曼·肯特希望的结局，他在此作了短暂的停留，随后就前往国家战争学院，讲授美国国家安全问题，有关情报理论的想法也逐渐成型。在一篇耶鲁评论文章中，他写道：可控制核力量的存在、确信他国不久也将掌握这一核心机密，重新确证情报是国家安全问题中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没有了中央的协调和分析系统，美国的情报活动陷入了混乱和分散中，杜鲁门不得不成立一个中央情报组，由国务卿、陆、海军部长和总统军事顾问组成的国家安全委员会统领。

然而，由于没有相关的立法支持，再加上军事情报机构和联邦调查局的排挤，中央情报组未能发挥协调情报机构的职能，美国的情报工作依然处于混乱之中。

情报巨作——《战略情报》

为澄清这种错误观念，帮助人们树立正确的情报理念，发展与实践相适应的情报理论，谢尔曼·肯特决定撰写一本情报专著，“努力为含糊混乱的情报模式重新引进一种正确的因素”。

图源：豆瓣读书

1947年返回耶鲁大学后，谢尔曼·肯特继续观察美国情报工作的发展，并开始着手写作《战略情报：为美国世界政策服务》(简称《战略情报》)，1949年该书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

在书中，谢尔曼·肯特系统论述了战略情报的定义、战略情报的分析、情报体制建设、情报与决策关系等问题。时任中央情报局副局长的威廉·H.杰克逊(William H.Jackson)认为《战略情报》“一气呵成，妙手天成”，是迄今为止最好的一本情报类著作，应该成为国家安全事务官员和情报人员的必读之书。

谢尔曼·肯特也因此被邀请参加中央情报局新组建的国家评估办公室和国家评估委员会，并于1952年1月开始担任国家评估办公室主任和国家评估委员会主席职务，直至1967年12月退休。

谢尔曼·肯特的概率思维

肯特在中情局所效力的部门是“国家评估办公室”，一个鲜为人知但有着重大影响力的部门，其职责是利用中情局获得的一切情报，在此基础上做出预测，帮助政府高级官员制定下一步计划。

肯特的工作可以用一个关键词来概括，就是“评估”（Estimate）。他曾一再强调，“当你实在无法确知时，你所做的就只能是‘评估’”，预测的全部功能就是评估某事发生的可能性。

尽管肯特和他的同事们的成绩谈不上完美，但他们的评估工作绝大部分都深受重视，因为肯特对分析的严谨性一直保持高标准，他认为编写国家情报评估报告涉及重大利益，每个遣词造句都必须慎重而准确，特别是在涉及对事件发生可能性的判断上，有必要采用数字来表示评估的结果。

肯特之所以坚持使用数字的立场，是因为他发现即便以他的专业素养，仍无法避免给别人造成困惑。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之交，在被要求评估当时关系已发生恶化的苏联与南斯拉夫之间的未来关系演变时，肯特和他的团队在所提交的报告中写道：“尽管我们不可能确定克里姆林宫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但我们相信，……，1951年对南斯拉夫的进攻应该被视为大概率事件”。这段话从大多数的标准来看都可称得上清晰明了、言之有物。然而几天后，当肯特遇到报告的受众之一，一位国防部高级官员时，对方随口问起报告中的“大概率”具体指多大的可能性，肯特说他感到悲观，认为发生军事冲突的概率相比不发生是65%比35%。那位官员吃了一惊，因为他和他的同事所理解的“大概率”要远低于65%这个水平。对此这个情况感到焦躁不安的肯特回去问他的团队同事每个人对“大概率”的理解。一位分析师说他认为是80% : 20%，即发生军事冲突的概率是不发生的4倍；而另一位分析师的回答则恰好相反，正反概率是20% : 80%；其他人的回答则大多介于这两个极端之间。但是，当初所有人可都是一致同意在报告中使用“大概率”这样的措辞的。肯特感到困惑不解，一个看似是以大量情报分析为基础的结论，其措辞竟然如此模糊，以致于几乎毫无用处，甚至是更糟糕地引起危险的误解，例如多年之后的“猪湾行动”。肯特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首先，因为分析师必须对某些重大事务做出评估，但又无法合理地定出概率，所以“可能”这个词应该为这类事务专用。如果说某事“可能”发生，那么它的可能性就应该是从接近零到接近100%。当然这等于就是废话，所以分析师就应该尽可能地缩小评估范围，并且为避免造成歧义和困惑，分析师的措辞应该包含定量评估。肯特为此制作了下面这张表：举例而言，如果报告里用“很有可能”这样的措辞，则含义是发生概率为63%-87%。这样一来就能大大减少误解或困惑出现的机会。不过，遗憾的是，这份表格从未正式被采用。不被采用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例如有人会认为数字让他们感到不自然或者尴尬，或许是因为被剥夺了使用模棱两可的语言的缘故；也有人无厘头地认为，语言自有诗意，用数字来表示可能性则显得俗气，像是赌 Equus的人。肯特则回击：“我宁愿当赌Equus者，也强过做诗人”。另一种较为严肃的反对意见则认为：用数字表示评估结果，可能会给受众一种暗示，即这个结果反映了客观事实，而非主观判断。不过，福韵君认为，这可能恰好更加证明了拥有概率思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人类大脑的进化经历让我们更易于接受确定性的世界和确定性的结果。当我们无法获得“确定性“时，我们用模棱两可的语言来掩饰思想的模糊。但如果我们不得不将“大概率”这样的词汇转化为数字时，我们就必须认真思考自己的认知过程。这个“元认知“（metacognition）的过程，真的是只有更擅长辨识更加细分的不确定的训练有素的人才能胜任。

机遇：全国独有的情报培训

目前，我国情报系统中的国家部委、各省市自治区、地方等绝大多数情报机构（信息机构）均独立建立有网络系统。国家对于网络情报能力的重视度逐渐加强，但由于缺乏体系化、专业化的网络情报分析理论和技术培训机制，网络情报分析人才的短缺成为网络情报体系搭建最大的短板。

作为国内官方认证的专业网络情报培训中心，福韵数据携手中国网络安全审查技术与认证中心开展CISAW网络情报分析培训，重点培养学员网络情报收集、整合、分析和转化的能力，力求辅助各个行业培养更多的情报分析专家。

为打造“开源情报+融合”课程体系，2021年起福韵将不定期邀请开源情报和跨学科融合领域的专家参与授课交流，致力为学员打造更高质更全面的网络情报培训服务。

2021年CISAW网络情报分析培训信息

培训时间：每月开班至少一次

培训地点：湖北武汉洪山区创意天地11栋1501

报名时间：即日起（名额报满，提前截止）

适用人群：

1、金融投行领域从业人员

2、网络安全、信息安全、风险管理领域从业人员

3、政府情报相关部门从业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