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发科芯片Rootkit漏洞分析（CVE-2020-0069） – 作者:ADLab

一、漏洞背景

2020年3月，谷歌修补了一个存在于联发科芯片中的安全漏洞（CVE-2020-0069），漏洞影响20余款联发科芯片和数百万Android设备。该漏洞存在于MediaTek Command Queue驱动（CMDQ命令队列驱动），允许本地攻击者实现对物理内存地址的任意读写，从而导致权限提升。

二、受影响国产手机型号

Huawei GR3 TAG-L21

Huawei Y5II

Huawei Y6II MT6735 series

Lenovo A5

Lenovo C2 series

Lenovo Tab E7

Lenovo Tab E8

Lenovo Tab2 A10-70F

Meizu M5c

Meizu M6

Meizu Pro 7 Plus

Oppo A59 series

Oppo A5s

Oppo A7x — up to Android 8.x

Oppo F5 series/A73 — up to A.39

Oppo F7 series — Android 8.x only

Oppo F9 series — Android 8.x only

Oppo R9xm series

Xiaomi Redmi 6/6A series

ZTE Blade A530

ZTE Blade D6/V6

ZTE Quest 5 Z3351S

三、CMDQ驱动简析

DMA（直接内存访问）是允许专用硬件直接从主存储器(RAM)发送或接收数据的一种特性。其目的是通过允许大内存访问而不过多占用CPU来加速系统。MediaTek Command Queue驱动(CMDQ命令队列驱动)允许从用户层与DMA控制器通信，以实现媒体或显示相关的任务。

基于Redmi 6/6A 源代码分析，在cmdq_driver.h头文件中，声明cmdq驱动的IOCTL调用如下：

（1）CMDQ_IOCTL_ALLOC_WRITE_ADDRESS指令为分配一个DMA缓冲区

（2）CMDQ_IOCTL_FREE_WRITE_ADDRESS指令为释放一个DMA缓冲区

（3）CMDQ_IOCTL_READ_WRITE_ADDRESS指令为读取一个DMA缓冲区中的数据

（4）CMDQ_IOCTL_EXEC_COMMAND指令运行发送其他命令

1、 分配过程

通过CMDQ_IOCTL_ALLOC_WRITE_ADDRESS调用cmdqCoreAllocWriteAddress ()函数，分配一个DMA缓冲区，该函数关键代码实现如下：

然后，调用cmdq_core_alloc_hw_buffer()函数分配DMA缓冲区，pWriteAddr->va是虚拟地址，pWriteAddr->pa为物理地址，两者一一对应。并清理缓冲区。

最后，将物理地址赋值到*paStart，并将pWriteAddr结构体添加到gCmdqContext.writeAddrList链表中。

2、 执行命令过程

在CMDQ_IOCTL_EXEC_COMMAND调用中，采用cmdqCommandStruct结构体作为参数，结构体定义如下：

pVABase指向用户层存放命令的缓冲区，缓冲区大小放在blockSize中。其中cmdqReadAddressStruct结构体定义如下：

DmaAddresses是要读取的物理地址，读取的值存放在values中。在CMDQ_IOCTL_EXEC_COMMAND命令的执行过程，实现代码如下：

函数调用路径如下：

Cmdq_core_acquire_task()函数会将command绑定到task中执行。具体实现如下：

调用cmdq_core_find_free_task()函数获取一个空闲task。拿到空闲task并进行一些初始化设置，然后开始调用cmdq_core_insert_read_reg_command()函数执行命令。

该函数实现分析，先拷贝用户层传入的命令到DMA缓冲区中。

pCommandDesc->pVABase是存放命令的内存起始地址。拷贝完命令后，后面分几种方式结尾。

这里不做深究，最后拷贝EOC和JUMP指令结尾。这里也是将用户层传入的命令拷贝过来。

从cmdq_core_acquire_task()函数中返回后，如下：

调用cmdq_core_consume_waiting_list()函数执行task。先从等待队列中获取task。

然后，获取空闲内核线程。

最后，将task绑定到thread中去执行。

四、读写命令分析

以cmdq_test.c测试代码为例，分析理解一个完整的读写命令构造。cmdq驱动中定义了两类寄存器，一类是地址寄存器用于存放地址，一类是数值寄存器用于存放读取或写入的数值。

regResults是虚拟地址，调用cmdq_core_alloc_hw_buffer()函数分配一个dma地址，regResultsMVA与之对应，然后设置regResults中的数据。开始拼接读取和写入命令：

将regResults[0]的地址写入CMDQ_DATA_REG_DEBUG_DST类型的地址寄存器中。

然后，从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读取数据并写入到CMDQ_DATA_REG_DEBUG数值寄存器中。这时候，CMDQ_DATA_REG_DEBUG数值寄存器中的值应该为0xdeaddead。

接着，将regResults[1]的地址转存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

最后，将CMDQ_DATA_REG_DEBUG数值寄存器中的0xdeaddead写入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保存的regResults[1]的地址中。即regResults[1]=0xdeaddead。判断regResults[0]和regResults[1]是否相等。

如果相等，说明读写成功。

五、PoC分析与测试

（1）PoC代码中，执行写操作的关键代码如下：

写入过程中，先将value[count]移动到CMDQ_DATA_REG_DEBUG数值寄存器中，然后将pa_address+offset地址移动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最后将CMDQ_DATA_REG_DEBUG数值寄存器中的value写入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保存的pa_address+offset地址中，即*(pa_address+offset) = value[count]。

（2）PoC代码中，执行读操作的关键代码如下：

读取过程中，第一步先将pa_address+offset地址移动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然后从CMDQ_DATA_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存储的地址pa_address+offset中读取数据放到CMDQ_DATA_REG_DEBUG数据寄存器中，再将dma_address+offset地址移动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最后将CMDQ_DATA_REG_DEBUG数值寄存器中保存的数据写入到CMDQ_DATA_REG_DEBUG_DST地址寄存器中存储的dma_address+offset地址中，即*(dma_address + offset) = *(pa_address + offset)。

（3）在Reami6测试机中，执行PoC测试，成功将Linux修改成minix。

六、参考链接

1、https://github.com/MiCode/Xiaomi_Kernel_OpenSource/tree/cactus-p-oss/drivers/misc/mediatek/cmdq

2、https://github.com/quarkslab/CVE-2020-0069_poc/blob/master/jni/kernel_rw.c

3、https://blog.quarkslab.com/cve-2020-0069-autopsy-of-the-most-stable-mediatek-rootkit.html

4、https://forum.xda-developers.com/android/development/amazing-temp-root-mediatek-armv8-t3922213

5、https://source.android.com/security/bulletin/2020-03-01